前言
中国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对外贸易进入加速发展期,逐步成为国际贸易 强国,2009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出口国,2013年我国货物外贸首次超过美国跃 居全球第一大货物贸易国,2020年我国货物和服务外贸总额首次超过美国,成为 全球第一大贸易国。2014-2023年,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自26.4万亿元增长 至41.8万亿元,年复合增速达到5.2%。而近年来,中国的货物进出口贸易中跨 境电商成为了主要的增量贡献方(2020年5月至2021年4月间,全球总的跨境 电商包裹中由中国发出的包裹占比46%,在全球居于领先地位),跨境电商交易 额占我国货物进出口总额的比例自2014年16%稳步提升至2023年的42%。
在传统线下国际贸易中,中国物流企业往往处于被动地位,因为我国传统出口贸 易多采用EXW 条款(买方负责全链条物流)和 FOB 条款(卖方仅负责国内物流 部分),境外货主的控货能力较强,境外航司、国际货代等背靠大量航线资源的 海外物流巨头在跨境出口物流链条中享有更高的话语权。但近年来,随着我国跨 境电商的崛起和贸易模式的改变,CIF条款(卖方负责国内和国际物流部分)和 DDP 条款(卖方负责全链条物流)被跨境电商卖家采用,跨境物流中的贸易责任 前移,从而使得我国的跨境物流企业可以更多的参与到国际贸易中来。因此,可 以看到我国本土的物流公司如中国外运、华贸物流、东航物流、顺丰控股等,随 同跨境电商的发展拉长国际物流服务链条,逐步进入跨境电商物流行业。
跨境电商概况:出口B2C景气度上行,欧美 为主要销售目的地
跨境出口B2C电商发展进入新阶段,景气度上行
我国跨境电商市场规模超过15万亿元,其中跨境出口B2C电商仍然呈现较景气 的态势。中国跨境电商行业规模自2013年的3.2万亿元增长至2023年17.5万亿元,年复合增速达到18.5%,2023年增速估计为11.3%,其中,跨境出口B2C电 商的规模自2017年的9245亿元增长至2023年的3.7万亿元,年复合增速达到 26.2%,明显高于同期整体跨境电商行业的增速,因此出口B2C模式在跨境电商行 业中的占比也自2017年的11.4%提升至21.4%。
2023 年以来,我国四大跨境电商平台SHEIN、TEMU、TikTok Shop以及速卖通开 始发力海外市场,我国跨境出口B2C电商发展进入新时期。 我国跨境电商发展第一阶段——野蛮成长期(1999~2009年):1999年阿里巴巴 的成立拉开了中国跨境电商的序幕,其拳头产品是B2B大宗交易平台“中国供应 商”。2000年前后,少量国内卖家开始在eBay和Amazon等国外平台上尝试跨境电商,但是没有形成规模,紧接着,B2B明星玩家敦煌网于2004年成立。但是, 早期的B2B平台只涉足黄页类信息的对接,后端的交易、支付、物流等重要环节 都还没有布局。2004年主打担保交易的支付宝应运而生,推动跨境电商交易服务 实现线上化。得益于互联网和线上交易的发展越来越成熟,Shein、兰亭集势、米 兰网等B2C的跨境电商独立站开始走上历史舞台。
我国跨境电商发展第二阶段——大卖扩张期(2010~2019年):电商巨头开始布 局跨境B2C市场,2010年阿里巴巴的跨境出口B2C平台——速卖通上线,2012 年 亚马逊开始招募中国卖家入驻,此后中国卖家开始不断扩张势力。随着我国出口 贸易继续高速增长,跨境出口B2C市场进一步壮大,不论是平台玩家还是品牌玩 家均实现了快速发展,如SHEIN、安克创新、赛维时代等。2015年以后,随着“互 联网+”时代的来临,跨境电商相关企业开始受到资本市场关注,同时跨境电商的 管理制度也逐步升级完善,全国开始设立跨境电子商务试验区、自由贸易试验区。
我国跨境电商发展第三阶段——平台出海期(2020年至今):2020年受疫情影 响海外供应链出现停摆,国内供应链加速出海,头部公司扩张经营。2021年海运 价格大幅提升,对规模较小的企业带来较大冲击,同时亚马逊“封号潮”给行业 带来超千亿元的损失,也促使跨境电商企业进一步合法合规运营。随着SHEIN、 TEMU、TikTok Shop 等优质新兴企业开始发力海外市场,尤其是欧美成熟市场, 跨境出口B2C行业又迎来新一轮发展红利期。但同时,电商出海赛道竞争也愈发 激烈,玩家类型多元化和布局差异化的特征也开始显现,国内互联网巨头主要采 用将国内的营销及运营模式复制到海外市场的打法策略,传统跨境电商头部玩家 则是通过服务体系的横向拓展和纵向加深等方式进行模式创新,而独立站头部平 台也在进行第三方平台模式的探索和品类扩展以尝试突破自营型平台可能面临的 增长瓶颈。
跨境电商出口以欧美为主,主要销售日常消费品
我国跨境电商出口目的地以欧美为主,新兴市场正在崛起。欧美等成熟市场为中 国跨境卖家的主要目标市场,美国为中国跨境出口电商的第一大目的地。根据中 国海关数据,从我国跨境出口电商销售目的地来看,2022年美国占比最大,为 34.3%,英国、德国、马来西亚、俄罗斯分别占比6.5%、4.6%、3.9%、2.9%。此 外还有新加坡、日本、加拿大、法国,以及泰国、菲律宾、巴西、越南等新兴市场 国家,随着相关自由贸易协定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政策的落地,新 兴市场逐步成为跨境卖家新一轮的“掘金点”,五个东南亚国家电子商务零售额增速居于全球TOP10,东南亚市场正在逐步崛起。
跨境出口B2C电商销售的热门品类以日常消费品为主。2022年跨境出口B2C电商 销售商品品类中,鞋履服饰、3C电子和家居的占比分别为23.3%/21.8%/17.4%, 其占比表现相对稳定。户外、美妆、母婴童装、宠物用品等新兴品类呈现增长态 势,未来通过进一步挖掘可以创造新的增量。
跨境电商物流概况:经营难度大,服务体系逐 步完善
跨境电商物流发展十余年,产品矩阵逐步完善
跨境电商物流是伴随着跨境B2C电商的发展而产生的,与传统国际贸易物流不同, 其货物特点是品种多、批量小、周期短,且其需提供端到端全流程服务(细节多、 环节多、链条长、服务质量要求高),从而导致跨境电商物流经营难度更大: 1)传统国际贸易以FOB模式为主,卖方仅需负责上船前的物流环节。a)EXW模 式下,卖方在买方指定仓库交货,后续国内运输、干线运输、进出口报关以及目 的国仓配都交由买方负责;b)FOB模式下,卖方负责将货物装上买方指定船,责 任中止;c)CIF模式卖方负责运费、关务或保险,责任在上船出港后中止;d) DDP 模式下卖方将货物运至目的国指定地点,负责报关等一切费用。目前,随着 我国品牌出海,我国货代等物流商的业务线逐渐前移,运输、保险、关务等环节 的增加使得其利益获得显著增长。
2)跨境电商物流更多是指服务跨境2C电商的物流市场,卖方需提供端到端的物 流服务。跨境B2B电商与传统国际物流共享很多环节,在资源和运营等方面相通, 比如跨国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国际站大批量地订货等,都是传统的国际物流方式。 跨境电商物流是一种相对于传统国际物流而区分出来的物流方式,主要服务由跨 境B2C/C2C 交易所产生的物流,它是整个跨境零售交易链的实物交付过程,卖方 需要提供时效快、服务质量高的端到端全链条物流服务,其显著特征是实物的包 裹化和服务触及 C(客户)端,与境内快递不同的是,它还存在通关、法规及地 理等固有屏障。
我国的跨境电商物流产业从萌芽到不断发展壮大历经了十余年。每一次的物流模 式以及产品渠道都伴随着平台政策、税务、关务以及商流的变化而不断进化演变。 从大的行业周期角度来划分,发展阶段可以分为以下三个: 第一阶段(2008—2015年):以邮政小包为主导的直邮物流时代。从2008年 eBay 电商平台兴起,到2010年阿里巴巴全球速卖通(AliExpress) 的迅猛发展,从 中国直接发货到境外终端买家手中的直发类物流小包需求不断攀升,中国邮政小 包是跨境直发类物流的主力军。后续大量的外国邮政通过代理模式也陆续进入中 国揽收货物。比如新加坡邮政、荷兰邮政、瑞典邮政、比利时邮政等数十家外国 邮政都先后进入了中国市场。随着跨境电商卖家对于物流时效和物流体验的要求 不断提升,原有的万国邮政联盟 (Universal Postal Union,UPU)体系内的国 际邮政小包平邮和挂号类产品时效已不能完全满足客户的需求。中国邮政从 2011 年开始陆续推出了基于两国邮政之间双边协议的e邮宝类商业专线产品,并获得 了不错的市场口碑,在一定时期内中美跨境直发物流市场的50%以上的份额被中国邮政所占据。
第二阶段(2015—2020年):专线小包和海外仓的时代正式开始。随着 Wish、 Joom、Lazada、Shopee、 Vova 等越来越多的以直发物流和铺货模式为主的国外 跨境电商平台进入中国市场招商,小包跨境直发物流模式需求迅猛增长。在此阶 段孕育和壮大了以燕文物流、云途物流等提供跨境小包专线服务的跨境电商综合 服务商。集商业快递和邮政资源整合而成的专线小包类产品,让跨境电商直发类 物流渠道的产品形态日益完善。也正是从 2015 年开始,亚马逊的全球开店项目 在中国的招商力度不断加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跨境电商卖家开始做亚马逊。亚 马逊的FBA物流模式需要卖家自行将货物先备货至境外指定的亚马逊官方 FBA 仓库,由此催生了一大批从事 FBA 头程运输(从境内卖家仓库把货物发往境外 FBA 仓库)的跨境电商物流企业,这其中的典型代表比如佳成国际、九方通逊、 大森林物流等。据晓生研究院不完全统计,截至2021年10月,以FBA物流为主 营业务的跨境电商物流企业占据整个中国跨境电商物流企业数量的50%以上。 随着跨境电商物流整个链条服务体系的不断完善,跨境电商卖家的销售品类逐步 往高货值、大件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卖家对热销品类采用海外仓发货模式, 大大提高了跨境电商境外买家的购物体验,跨境电商的发展逐步呈现出了本土化 运营的趋势。海外仓企业的头部典型代表案例比如递四方、谷仓海外仓、万邑通 等。
第三阶段(2020 年至今):搭建全球化的跨境物流履约服务网络体系。1)阿里 巴巴旗下菜鸟网络倡导 eWTP(世界电子贸易平台)全球物流骨干网络,且菜鸟收 购递四方,以递四方为抓手,积极完善全球境外仓储网络及直发物流体系。2)纵 腾集团通过并购云途物流,形成了谷仓海外仓与云途直发专线相互协同的跨境物 流服务网络体系。跨境电商物流企业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全球化的服务能力和 本土化的运营能力的结合是重点。跨境电商物流从直发小包到海外仓,再到仓配 一体化,最终形成跨境供应链综合解决方案,是一个点、线、面、体的进化过程。 全球化的服务能力的延展以及供应链体系稳定性的提升,都是未来跨境电商物流 企业发展的大方向。
跨境电商物流产品分层,满足不同服务需求
目前跨境电商物流的主要模式有直邮和海外仓两种,直邮模式下又分为邮政小 包、国际快递和专线物流三种模式,海外仓模式可以细分为亚马逊FBA、自建海 外仓和第三方海外仓。 1)直邮模式是指跨境物流服务商完成出口货物门到门的全流程物流环节。直邮 模式由于时效要求、产品价格和服务水平的不同分为不同商品,可以满足商家的 不同运输需求。 邮政小包:时效约10日以上,分为经济类和挂号类两种,由各国邮政进行物 流配送,其优势在于价格实惠且可通达全球,劣势在于速度较慢且服务水平 不高。 国际商业快递:时效约2~4日,主要由国际巨头FedEx、UPS和DHL提供物流 服务,其优势在于时效性好、可全程追踪且物流服务完善,劣势在于价格过 于昂贵。 跨境专线小包:时效约3~10日,由跨境物流企业提供端到端的物流服务,其价格和时效均介于邮政和国际快递之间,且可全程追踪,具有较高性价比。
2)海外仓模式以备货模式为主,跨境物流服务商将出口货物运输至目的地国的 仓库进行备货,如果目的国有相关商品订单则由其本土物流进行尾程配送。 当下海外仓模式受到各跨境物流商的重视,源于其独特的竞争优势,一是提升物 流时效,由于节约了头程运输的时间,消费者下单后1~3天就可以收到货物,大 大提升了客户体验,能够有效提高用户黏性。二是降低物流成本,海外仓对头程 的速度要求不高,故干线运输多采用海运或转机等方式,物流成本远低于从中国 通过空运直接发货。三是提高发货的稳定性,直邮模式易受到飞机舱位紧张、国 际形式变化等不确定因素的影响,海外仓模式可以规避该风险,通过提前铺货的 方式保证发货稳定性。四是提升了服务质量,在降低了货物破损率的同时,还满 足了用户退换货的需求。当然,海外仓模式也存在一些问题,自建海外仓需投入 大量的建设、运维成本,铺货的模式对卖家资金周转能力要求较高,商家还需承 担货物滞销的风险。
FBA:全称FulfillmentbyAmazon,是亚马逊为卖家提供的一项代收、仓储、 分发服务,卖家先要将货物送往亚马逊的海外仓库,有订单后直接从亚马逊 仓库发货,尾程运输由国际快递公司或亚马逊物流完成,其优势在于时效性 好、用户体验佳,劣势在于商家自主掌控高能力较弱,且难以实现信息化。 自建海外仓:自建海外仓是指平台自费在目的国建设仓库,平台享有更多的 主动权,可以控制长期成本,易实现信息化,但是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用 于租赁土地、购置设备,对供应链管理能力要求较高。 第三方海外仓:由第三方提供海外仓服务,跨境电商平台可以基于个性化需 求订制专业的跨境物流解决方案。其优势在于初始成本较低且灵活度高,平 台可以根据市场情况调整库存甚至退出市场,劣势在于缺乏海外本土配送资 源。
跨境电商物流链条长、环节多,不同环节经营情况不同 目前跨境电商的物流核心流程分为:前端揽收→库内操作→出口通关→干线运输 →境外清关→中转分拣→尾程派送→退件处理等多个环节。由于跨境业务链条长, 不同物流模式下的不同环节会由不同的物流服务商执行,跨境电商物流要求其在 各核心环节攫取优质资源、提高服务水平。
头程揽收体系:兼顾广度与深度 跨境物流的国内揽收主要依靠跨境电商物流综合服务商、货代公司或者快递快运 公司,揽收体系需要兼顾广度和深度,广度是指揽收网络在全国范围内布局广泛, 缩短揽收的时间,提高揽收的效率,深度是指在重点区域提升服务的水平,实现 资源的合理利用。我国跨境物流的需求方和供给方主要都集中在长三角和粤港澳 地区,2022年中国跨境电商所在地区分布中,广东占38.7%,江浙沪占27.9%, 在这些重点区域跨境物流企业也往往集中驻扎,该区域会布设仓储设施,为客户 提供报税仓储、出入库作业管理、运输及协同配送等服务。
干线运输:直邮模式下空运为主,海外仓模式下海运为主 国际干线运输是指使用飞机、船舶、火车、卡车等运输工具实现货物的跨境运输, 具有运输能力大的特点。飞机空运的时效最快、但是成本最高,船舶海运的时效慢、但是成本低。 1)采用直邮模式的跨境电商往往使用飞机进行国际干线运输,典型的为Shein 和Temu两大平台,因为Shein主要销售高周转的快时尚产品、Temu主要销售价 格低、体积小、重量轻的产品。据麦肯锡预计,2022年跨境电商货量占全球航空 货量的22%;我们估计2023年跨境电商货量占我国国际航空货量的近三成。因此, 我们可以看到,我国跨境航空货运的品类以消费电子、鞋履服饰、消费品等为主。 2)采用海外仓模式的跨境电商卖家往往使用船舶海运进行国际干线运输,典型的 为亚马逊的FBA模式,因为卖家需要先将货物运输到目的地国家的FBA仓库存储 起来,对时效要求不高。
海外仓:提高物流时效性,满足用户退换货需求 海外仓,顾名思义,就是指业务主体在国外设立的仓库,也就是从事跨境电子商 务贸易的企业在目的国使用的仓库。采用海外仓物流模式的跨境电商会使用到海 外仓,通过海运、空运、铁路运输等方式把货物运输到目的国的海外仓。在亚马 逊等跨境平台销售的产品,能够在国内通过WMS系统发送发货指令到海外仓,并 快速的把产品配送到买家手中。 目前市场上海外仓的种类主要分为三种,分别是第三方海外仓、平台海外仓以及 自营海外仓。 1)平台海外仓 亚马逊FBA(Fullfillment By Amazon)是最具代表性的平台海外仓。亚马逊提供的海外仓储服务,可覆盖仓储、分拣包装、派送、退货处理等一系列海外物流 环节。卖家只需要把货物送到海外亚马逊仓库,如果有买家下订单,亚马逊仓库 就会自动帮助卖家打包并发货。2022年亚马逊平台FBA海外仓的市场份额最大, 发货量占比估计超过六成,其布局的主要国家或地区为北美、欧洲、日本、中东。
2)第三方海外仓 第三方海外仓模式是指由第三方企业(多为物流服务商)建立并运营的海外仓, 并且可以提供多家跨境电商企业的清关、入库质检、接受订单、商品分拣、配送 等服务。 优点在于:①和亚马逊FBA相比,费用较低,可以提高单件产品的利润②集中运 输模式,极大地降低了物流管理成本③供应链稳定,能够缩短物流时效,利于开 拓当地市场。缺点在于:①集中运输模式库存压力较大,库存积压风险率大幅上 升②多个库存单位不方便同时操作。 3)自营海外仓 目前,第三方海外仓的服务水平较为初级,不能满足商家个性化需求;FBA也并 非尽善尽美,所以许多跨境卖家都会选择布局海外自建仓。自营海外仓完全由卖 家主导,能更好的解决卖家自身的个性化海外仓储、清关、物流等问题。 优点在于:①发货时效可控,不会出现节日库存拥堵问题,提升客户购物体验② 自营海外仓可以节省10-20%的物流运费,提高商品价格优势③提高收货速度,减 少由物流引起的纠纷和退款。缺点在于:①一旦海外市场不好,货物积压在仓库, 会增加储存成本②出现货物交付不及时、仓库检查疏漏、货物被海关没收等情况, 会对卖家造成较大损失。
尾程派送:依赖海外本土快递配送 1)欧美等发达国家或地区对地理信息等较为敏感,中国企业很难进行目的国本土 派送,故尾程派送多交由当地快递服务商进行。2)由于尾程配送对目的国基建水 平有一定要求,在基建较为落后的国家及地区或交由当地邮政进行,或已经有中 国物流企业进入布局提供本地派送服务,比如在东南亚已经发展领先的极兔快递、 嘉里物流等。
5)货代:从传统国际贸易物流切入跨境电商物流 由于国际物流的运价变化频繁不透明、仓位变量大难以保证、运输链条环节长且 复杂、货物运输轨迹不完全可视化、行业上下游数据无法有效获取,在过去几十 年传统国际贸易快速发展的年代,全球货代企业也随之发展壮大。由于国际货代 代理具备丰富的国际物流经验,能够预测和应对各种潜在风险,为货物提供安全、 准时的运输服务,因此不少跨境电商客户也会选择货代来帮助落实跟踪物流环节, 从而提高周转效率和物流服务质量,为传统货代企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跨境电商物流趋势:专线小包和海外仓模式占 比提升,核心环节的物流企业将受益
跨境B2C 电商物流市场规模庞大
跨境B2C电商的物流成本大约占到了跨境B2C电商经营成本的20%-25%,而国内 快递物流费用一般仅占电商客单价的5%以下,跨境B2C电商物流成本偏高主要原 因在于: 1)干线运输成本高。跨境物流的干线运输距离长,且为了追求高时效,采用直邮 模式的跨境电商一般都会选择价格高昂的航空运输方式; 2)涉及关税和税费。跨境运输需要遵守各国的海关法规,包括缴纳关税和税费。 这些额外费用增加了物流成本,特别是对于高价值商品或大宗商品来说; 3)最后一公里配送费用。一旦货物抵达目的国,还需要进行境内配送。境内配送 的费用会受到目的地的物流基础设施、交通情况和派送服务等因素的影响; 4)物流管理与跟踪。跨境物流需要进行细致的物流管理和跟踪,以确保货物能够 安全、准时地抵达目的地。这需要投入额外的人力资源和技术支持,增加了物流 成本。
根据我们估算,我国跨境出口B2C电商的物流市场规模超过6000亿元,其中,1) 直邮模式的物流市场规模估计超过2000亿元,干线运输(主要采用空运)和最后 一公里配送是该模式下的最主要成本,其在总物流成本中占比分别约五成和三成; 2)海外仓模式的物流市场规模估计超过3000亿元,干线运输(主要采用海运)、 仓储成本以及最后一公里配送是最主要的成本,其在总物流成本中占比分别约 20-30%、10%以及 60%。
物流顺应商流,专线小包和海外仓模式占比提升
直邮模式下,跨境专线小包的占比快速上升。行业发展初期,伴随着低货值的轻 小商品盛行,直发的邮政小包模式以价格低廉、通关查验率低为特点,占据了我 国跨境电商直发物流的绝对主导地位。直至目前,跨境直发物流市场仍是以邮政 体系主导的国际小包为主,但随着万国邮联体系规则调整,终端费率上升,邮政 小包与跨境专线小包的价格差距进一步缩短。在价格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越来越 多的买家和卖家愿意选择时效短、有跟踪的专线小包服务,根据第三方咨询数据, 跨境专线小包在直邮模式物流市场中的占比已经从2016年的6%提升至2022年的 40%。
海外仓物流模式占比呈上升趋势。根据艾瑞咨询统计,2019-2020年跨境电商物流 市场中直邮模式占比60%,海外仓模式占比40%。根据运联传媒数据,2022年跨境 电商物流市场中海外仓模式占比已经超过60%。据跨境眼观察与中国邮政联合发 布的《2022海外仓蓝皮书》介绍,截至2021年12月,海外仓数量排名前十的国 家为美国、英国、德国、日本、澳大利亚、加拿大、俄罗斯、西班牙、法国、意 大利,总数达1810个;从整体趋势看,2020年美、英、日、加、西、法6个国 家的海外仓数量增速均超过40%,2021年美、德、加、意4国海外仓增速超过40%。
我们认为未来跨境出口B2C电商采用最多的物流模式将是跨境专线小包和海外 仓。专线小包和海外仓两者是既具有较快的时效服务同时物流成本又相对较低的 性价比产品。一般情况下,跨境的大货、重货会选择海外仓模式,叠加体积和重 量这些因素影响后,海外仓的价格往往比直发的专线小包要低;而轻小件或者贵 重件往往会选择直发的专线小包,专线小包的起步价往往比海外仓的起步价要低。
我国航空货运供需维持紧平衡态势 我国航空货运需求方面,由于全球国际空运货量小、国际海运货量大,我国跨境 出口B2C电商的兴起对国际空运市场需求产生的影响更为明显,我们估计今年跨 境电商贡献的货量占到我国国际空运货量比例将近四成。目前,考虑到1)欧美 去库存正处于摸底阶段,我国国际航空的普通货运运输需求有望不再萎缩,2) Shein、Temu等平台的快速发展将带动跨境电商空运货量高增长,3)国内航空货 运需求继续增长,我们估计2024年我国空运货量增速仍有望达到高个位数,其中 国际空运货量增速有望达到双位数。
我国航空货运整体以客机腹舱运输为主,国内货物由我国航司承运、国际货物由 我国航司和外国航司共同承运。1)航空货运有客机辅舱和全货机两种运输方式, 2019 年,我国民航客机腹舱的载货量占了整个航空货运量的2/3,全货机仅仅占 了1/3,其中,在国内航线和国际航线上的差别比较大,在我国国内航线上,客 机腹舱载运量占比为82%,而在国际航线上,客机腹舱载运量占比为49%。2)我 国航空货物既会通过我国航司运输也会通过外国航司运输,其中,国内航空货物 全部由我国航司承运,而跨境国际货物三分之一由我国航司承运,三分之二由外 国航司承运(2019年国际航线中中国民航完成货运量241.9万吨,占比33%,外航 完成货运量占比67%)。
我国航空货运供给方面,分国内和国际两部分来看,1)我国国内航空货运供给更 多看客机腹舱的供给,而国内客机航班量增速预计是低个位数;2)我国国际航空 约五成由客机腹舱承运、约五成由全货机承运,我们预计2024年我国全货机运力 投放增速会超过10%,而外国航司在中国投放的全货机运力增长也比较有限 (Cirium 的数据显示,2023年四季度全球有近2200架全货机正在服役当中,相 比2022年年底增加了5.6%),所以我国国际空运的实际新增供给增速预计仅为 个位数。
此外,虽然今年我国国际客运航线的恢复会继续带动客机腹舱的货运供给明显增 加,但我们认为该部分对我国航空货运供给的影响可控。原因在于:1)目前, 除中美航线恢复进度较慢以外,其他大部分主流国际航线供给已经恢复至2019 年同期的七成左右水平,民航局预计2024年底国际航线仅会恢复至2019年同期 的八成左右水平;2)疫情前,中美航线上的腹仓运力供给仅占到总运力的三分之 一;而且疫情暴发以来,在中美直飞航线客机腹仓运力受限的情况下,中转航线 的供给大幅增加,供需已经达到新平衡,因此我们看到疫情期间中美航线的货运 可供运力并没有出现大幅下滑,我们有理由认为未来中美航线的货运可供运力也 不会出现明显上升。
综上,我们认为2024年我国航空空运市场的供需格局趋紧,1)国内方面,航空 货运需求与供给有望维持平衡;2)国际方面,受益于跨境电商平台发力,我国 国际航空需求增速有望明显高于供给增速,我国国际货运运价有望呈现上涨态 势。
全托管模式兴起,核心环节拥有核心资源的物流企业受益
近年来,在我国跨境出口B2C电商市场中,中国的跨境电商平台利用中国的制造 和技术优势,通过不同的商业模式和市场策略在全球范围内加速拓展,速卖通、 SHEIN、TEMU 和 TikTok Shop 这四家平台组成了“出海四小龙”。这四个平台由 于经营模式有差异,因此导致其主流的物流模式也有差异,由于Shein和Temu 分别主要采用新自营模式和全托管模式,Shein和Temu平台自己把控跨境物流环 节,目前主要采用空运直邮物流模式;速卖通和TikTok Shop由于主要采用POP 经营模式,平台上跨境电商卖家自己选择多样化的跨境物流模式,包括邮政小包、跨境专线小包、国际商业快递、海外仓等。
全托管模式给跨境电商物流市场既带来了挑战也带来了机遇。2023年初以来,跨 境电商领域掀起了一场“全托管模式”的革新风暴,TEMU、SHEIN、TikTokShop、 速卖通等电商巨头纷纷引入全托管模式。全托管模式下,跨境电商平台掌握了订 单分配权,平台会倾向于将物流环节进行切割、然后在不同的物流环节上去做资 源卡位。比如在物流供应链的核心环节上需要掌控更多飞机运力;在海外的核心 节点可以把控更多的清关口岸资源;在尾程派送寻找更高性价比的派送服务商。 在全托管模式下,SHEIN、TEMU等平台都是将一个客户的好几个订单拼成一个包 裹,以此来降低单个订单的物流履约成本,单个包裹的重量在逐步增加,未来将 会呈现电商专线小包向电商快递大件演进的趋势。随着平台订单量的集聚效应越 来越明显以及跨境电商货量不断增长,物流全链路上每个核心节点的单位成本都 会下降,进而带动整个商业模式的竞争力进一步提升。 因此,在跨境物流全链路的某个核心节点拥有核心资源(基础设施或者运力产能) 的物流企业由于具有议价能力,将会享受业务量上涨带来的收入增长以及盈利能 力提升的好处。
竞争格局:不同细分市场,竞争情况不一
传统货代:立足传统优势,竞争分散
全球货代行业由于市场体量非常大,且很难产生规模效应,行业竞争分散。货代 行业属于轻资产运营,资产结构中固定资产占比低于10%,而营业成本中多是采 购成本,这就意味着货代企业很难将运输网络通过规模效应转变为成本优势。此 外,货代产品本身也存在高度同质化的问题。2021年,全球货代龙头企业DSV、 德迅(KNIN)全球市占率也仅约5%。全球不同国家区域的市场情况差异较大,且 报关清关流程每个国家也均不一样,各个货代龙头均有自己的优势地域。
跨境电商物流综合服务商:参与者众多,市场份额分散
跨境电商物流综合服务市场呈现大行业、小公司的竞争格局。跨境电商物流综合 服务商的主营业务聚焦于跨境电商领域,具备从境内揽送、干线运输到境外配送 的端到端物流服务能力,行业龙头有纵腾集团、递四方、燕文物流等。运联智库 发布了“2022跨境电商物流50强榜单”,跨境电商物流综合服务商代表纵腾集 团、递四方和燕文物流的收入规模分别位列第一、第三和第五。我们估算跨境出 口B2C物流的市场规模超过6000亿元,以此为基数可以估算出纵腾集团、递四方 和燕文物流的市场份额均不超过3%。 未来跨境电商物流综合服务商的发展方向主要包括与大数据和信息化深度融合, 实现跨境包裹全流程监控,保证安全、稳定、及时的全球送达。除此之外,物流 服务商还需满足境外消费者多样的需求,比如退换货需求等,提供逆向物流等具 有差异化竞争优势的服务。
国际快递及本土快递:市场成熟,竞争集中 异国之间的国际商业快递市场,长久以来都被FedEx、UPS和DHL等国外快递巨 头所垄断。这些巨头往往具备庞大的机队以及强大的航空运输能力,物流网络可 以遍布世界主要国家和城市。统计显示,2018年Fedex、UPS和DHL三大跨国快 递企业占据了全球异国间国际快递九成的市场份额。 在各个国家或地区的本土快递市场,竞争格局各不相同。1)美国本土快递市场 基本被UPS、Fedex、USPS以及亚马逊物流垄断;2)英国本土快递市场被Royal Mail、亚马逊物流、Hermes、UPS、DHL等海外物流巨头主导,竞争格局比较集中; 3)日本本土快递市场基本被雅玛多、佐川急便、日本邮政垄断;4)但在电商尚 在成长阶段且基建较为落后的东南亚市场,本土快递的竞争格局比较分散,除了 极兔快递,其他物流玩家的市场份额均不超过10%。
空运干线运输:立足于资源禀赋,竞争相对集中
国际航空运输协会预测,2023年全球航空货邮运输量减少4.3%至5770万吨,其 中,中国民航业的货邮运输量达到735万吨,占全球的比例约13%;2022年全球 货运飞机数量达到2416架,中国的全货机数量达到223架,占全球的比例约9%。 我国的航空货运市场中,1)国内市场主要由三大航等客运航司提供腹仓运输以及 顺丰控股、中国邮政航空、中州航空等国内物流公司提供全货机运输;2)国际市 场主要由国内外物流巨头(UPS、Fedex、顺丰控股、南航物流、东航物流、国货 航等)提供全货机运输以及国内外客运航司提供腹仓运输,海外公司共承运了我 国七成左右的国际航空货量。
跨境物流核心标的
华贸物流:从传统货代到国际跨境综合物流服务商转型
华贸物流是中国最早获得一级国际货运代理资质的企业之一,公司市场占有率领 先,在中国货代物流企业百强排行榜中,最近10年年度排名均在行业前列。全球 领先的第三方物流市场研究机构 Armstrong&Associates 联手 Transport Topics 推出最新的“2022 年度全球货代 50 强榜单”, 公司分别位居全球海运 货代、全球空 运货代的第 10 名和第 15 名。现阶段,公司正处于新的发展阶段,以传统国际货代为基石,通过收购兼并逐步发展升级为第三方国际综合物流服务 商。公司现在主营业务包括国际空海铁综合物流服务、跨境电商物流、国际工程 综合物流、国际仓储物流、其他国际综合物流服务,以及特大件特种专业物流等 六大类。
公司的营业收入自2012年的74.9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220.7亿元,年复合增速 为11.4%;2020-2021年受益于出口及跨境电商景气上行,这两年收入增速分别达 到37.5%和75.0%;2022年由于国际货运需求回落、上海地区疫情防控影响以及 公司主动提高收入质量、积极获取客户信任,导致公司收入增长承压,同比下滑 10.5%。 公司的归母净利润自2012年的0.76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8.88亿元,年复合增 速为27.9%;2020-2021年受益于出口及跨境电商景气上行,这两年归母净利增 速分别达到51.0%和57.9%;2022年由于国际货运需求回落、上海地区疫情防控 影响以及公司主动提高收入质量、积极获取客户信任,公司归母净利同比增长仅 有5.2%。
华贸物流依托中国市场,已经成为全球货代的龙头企业之一。全球货代行业由于 市场体量非常大,且很难产生规模效应,行业竞争分散。货代行业属于轻资产运 营,资产结构中固定资产占比低于10%,而营业成本中多是采购成本,这就意味 着货代企业很难将运输网络通过规模效应转变为成本优势。此外,货代产品本身 也存在高度同质化的问题。全球龙头企业DSV、德迅(KNIN)全球市占率也仅 约 5%。全球不同国家区域情况复杂,报关清关流程每个国家均不一样,各个货代龙 头均有自己的优势领域。
华贸物流通过并购推动跨境电商业务的布局扩张。华贸物流的跨境电商物流业务 分为国际邮政航空函件(邮政小包)、集中发货专线物流、跨境电商商品空海铁 干线运输以及对应的地面收集、安全检测、分拨、包装、清关、海外仓、终端派 送相关配套服务,公司同时运营跨境电商进出口海关监管区,可以提供清关、商 品分拨、卡车通关检验等服务。公司通过整合佳成国际、深创建、华安润通及华 大香港跨境电商物流资源,形成了跨境电商物流差异化的服务能力。公司2019 年收购了华安润通和华大国际物流70%股份,快速进入邮政国际空运业务细分市 场,曲线布局跨境电商物流;2021年又收购了杭州佳成国际70%股份,补齐了前 端揽收、关务以及尾程的业务短板。2021年,华贸物流的跨境电商业务收入占比 已经超过15%,毛利润贡献占比已经近20%。
中国外运:综合物流货代龙头,跨境电商业务助力发展
中国外运集海、陆、空货运、仓储码头服务、快递、船务代理及货运代理业务为 一体,为广大客户提供综合物流服务,其业务主要由所属子公司(含控股)实行 专业经营。在营运实践中,培育和形成了综合物流所必须的全程方案设计、组织、 协调、管理等综合服务能力。根据Armstrong&Associates最新发布的榜单,中 国外运的货运代理服务居全球第五,在全球第三方物流中居全球第六。
公司营业收入自2012 年的477.8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1088.2亿元,年复合增 速为8.6%;2021 年受益于出口及跨境电商景气上行,该年收入增速达到47.1%; 2022 年受国际空运、海运价格下行影响,导致公司收入同比下滑 12.5%。 公司归母净利润自2012 年的6.5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40.7亿元,年复合增速 为20.1%;2021 年受益于出口、跨境电商、国际快递的景气上行,归母净利增速 达到34.8%;2022 年由于国际空运、海运价格下行影响,公司归母净利同比增速 放缓至9.6%。
在跨境电商物流方面,中国外运提供直发模式、海外仓模式等多种物流服务。面 对众多的中小客户,中国外运不断完善高效、安全、高品质的物流服务网络,根 据跨境电商物流需求,设计出不同路由、不同时效的全链路服务产品,包括B2B 全链路物流产品、B2C电商小包产品以及仓配产品,以满足不同类型客户的需求。 2022 年,中国外运的跨境电商物流业务收入占比达到11%,跨境电商毛利润占比 约3%。
东航物流:坐拥优质航空干线资源,把握跨境电商物流机遇
东航物流依托全球航线网络资源以及国内枢纽机场的地面操作资源,一直专注于 航空物流综合服务业务,集航空速运、货站操作、跨境电商解决方案等业务功能 于一体。东航物流有限前身东远物流成立于 2004 年 8 月 23 日,2017 年,东 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将其所持公司100%的股份转让给东航产投,且公司实施增资 入股,引入联想控股、珠海普东物流、德邦股份、绿地投资、天津睿远等非国有 战略投资者、财务投资者,并实施员工持股,于 2018 年正式改制设立,2021 年 6 月在上交所上市。2024年1月,原控股股东东航产投将40.5%的股份全部转给 了中国东航集团,至此中国东航集团成为了公司的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
公司营业收入自2015 年的63.6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234.7亿元,年复合增速 为20.5%;2020-2021 年受益于出口及跨境电商景气上行,这两年收入增速分别达 到33.8%和47.1%;2022 年由于欧美国家通胀水平高企、居民消费重心转为线下 服务消费以及地缘政治冲突等因素,海外市场投资和消费需求转弱,航空货运需 求随之减少,导致公司收入增长承压,公司收入同比增速放缓5.6%。 公司归母净利润自2015 年的2.1亿元提升至2022年的36.4亿元,年复合增速 为50%;2020-2021 年受益于出口及跨境电商景气上行,这两年归母净利增速分别 达到200.6%和53.1%;2022 年由于海外市场需求转弱,叠加运价下滑影响,公司 归母净利同比增长仅有0.3%。
东航物流是我国航空物流市场主要的第三方物流服务提供商。2022年,我国民航 业货运航空市场中,东航物流、南航物流、国货航、顺丰航空等作为主流玩家, 其货邮运输量占我国整体民航的比例分别达到18.8%、18.9%、16.3%以及14.0%。
其中,东航物流、南航物流、国货航既拥有客机腹仓资源也拥有全货机运力(三 者全货机数量分别为14架、17架、12架),顺丰航空主要通过自营全货机进行 运输。 上海浦东和深圳宝安是国内机场中货运起降架次排名第一和第二,而东航物流公 司就是致力于打造以上海为主枢纽、以广深为次枢纽、以北京、成渝为“双翼” 的全货机航线网络。公司拥有的货站操作场地和仓储面积达150万平方米,其中 在作为全球第三大航空货运枢纽的上海两场具有明显的资源优势,拥有面积125 万平方米的6个近机坪货站、1个货运中转站,也是浦东机场仅有的两家运营跨 境电商集中监管库的企业之一。2023年上半年,公司在上海浦东机场和虹桥机场 完成货邮处理量合计102.07万吨,约占上海两大机场货邮处理量的 58.36%。其 资源禀赋优势明显。
东航物流主营三大业务——航空速运、地面综合服务和综合物流解决方案。近两 年,以希音和Temu为代表的国内跨境电商平台发展较快,对公司的航空速运业 务和综合物流解决方案业务起到明显的带动作用。 1)就航空速运业务来说,公司客户群体不仅包括国内外大中型企业客户、货代公 司、专业物流公司等,还与跨境电商平台、跨境电商物流企业等建立了业务合作 关系。因此,我国跨境电商规模的快速扩大是东航物流航空速运业务的核心增长 动力之一。 2)就综合物流解决方案来说,公司不断开拓跨境电商业务增长点,丰富跨境产品 运维体系和收益运维模式,实时监控跨境全链路产品各环节情况,保障跨境业务 的整体收益,向大客户提供定制化产品,向中小客户提供标准化产品。比如,公 司继续增加与快时尚跨境电商头部企业的合作深度、广度、区域 范围,向其提供 包括工厂提货、口岸操作、航空运输等在内的综合物流服务方案。此外,为满足 华南地区巨大的跨境电商物流需求,公司将持续加大在广深等华南市场的资源布 局,增投运力并丰富航网。2022年,东航物流的跨境电商解决方案业务收入占比 达到11.7%。
顺丰控股:我国综合物流服务商巨头,国际业务构成第二增长极
顺丰控股已经从高端快递龙头发展成为综合物流服务商,物流业务也已经从国内 拓展到海外,成为了我国收入规模排名第一的物流巨头。顺丰主营业务现在包括 时效快递、经济快递、快运、冷运及医药、同城急送、供应链及国际业务等。 顺丰早在2010年就开始布局国际物流业务,2021年通过收购嘉里物流开始大力 发展国际业务。2010年顺丰在新加坡设立营业网点,打响了中国快递企业进入东 南亚市场的“第一枪”,随后几年,顺丰的国际业务迅速扩展至马来西亚、越南、 泰国、柬埔寨、缅甸等东南亚国家。
2021年9月顺丰完成了对国际领先的物流公司嘉里物流51.8%股权的收购,从而进一步完善了对国际业务的战略布局,供应 链及国际业务的收入体量自2020年的202亿元快速增长2022年的879亿元。2022 年顺丰针对越南、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菲律宾等从国内-东南亚流向 的出口业务进行突破,10月10日起,顺丰速运国际电商专递宣布正式开通“新 马泰”服务。顺丰国际业务中的物流产品矩阵也是多样化的,发展优先顺序为国 际快递、国际供应链、跨境电商物流、国际货代以及东南亚本土物流,其中跨境 电商物流业务主要指顺丰会利用其全货机为希音、Temu等跨境电商客户提供国际 干线空运服务。
2024 年以后,顺丰国际业务还将加大与国内物流网络、鄂州机场的协同发展,顺 丰国际业务规模有望实现较快增长态势。 1)鄂州机场已于2022年7月正式投运,顺丰的航空转运中心于2023年三季度投 入运营。鄂州机场采用“航空货运枢纽+龙头航空物流企业”的国际主导模式,打 造辐射全国、畅达全球的国际航空货运枢纽。根据规划,鄂州花湖机场2025年货 邮吞吐量245万吨、旅客吞吐量100万人次,2030年货邮吞吐量330万吨、旅客吞吐量150万人次;至2045年,将满足货邮吞吐量765.2万吨、旅客吞吐量1500 万人次。
2)自鄂州机场投入运营后,顺丰航空依托这一枢纽机场不断加密国内、国际航空 货运航线的网络布局,其中国际航线已经形成由鄂州向欧洲、北美、亚洲辐射的 航网布局,并吸引国内外货物经鄂州集散转运。截至2023年10月底,顺丰在鄂州 机场共开通了44条国内货运航线,10条国际航线,每天在机场起降的货运航班近 90架次,顺丰航空在鄂州花湖机场的国内、国际进出港货量累计已突破10万吨, 其中国际货量占比近20%。2023年4月1日以来,顺丰陆续开通了从鄂州机场飞 往比利时列日、印度金奈、印度德里、美国纽约、德国法兰克福、美国洛杉矶、 阿联酋阿布扎比、新加坡、马来西亚吉隆坡、日本大阪、巴基斯坦拉合尔等地的 国际货运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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